Feb 1
  父母这一辈,每到春节临近,总要从大扫除开始,然后是酥素锅、蒸馒头、买豆腐、囤白菜、过油、祭祀……这个过程叫做“忙年”。其余的我都不管的,但是扫屋我是主力。
  从很小的时候,就记得妈妈把所有橱柜里的漏壶子茶碗子塑料花主席像全都搬腾出来泡在热水盆里让姐姐一遍遍的洗。还有细瓷的潘冬子和粗瓷的黄道婆啥的。大人把笤帚绑在竹竿上,披上旧衣服,头发包住,扫掉墙面的土和墙角的虫茧。不过最麻烦的就是擦玻璃,那么脏,还要清理虫虫的尸体。后来姐姐受不了这些烦人的事情早早嫁出去了(我猜的),剩下我一肩承担。
  年根的时候彼此打招呼都是“扫屋了没?”、“过油了没?”有一次问到同学,她说她们家从来不扫屋的,我一阵惊喜赶紧问为啥。“因为我们家每天都打扫!”
  而我父母的习惯(还构不成观念),只有年末彻底打扫,平时仅限于扫地而已。每到寒假我就开始头大,老妈又打电话了:“还不快回来扫屋!”于是咬着牙来做这些事情;有时候很无耻的晚回来几天,这样老爸会替我做一些;有时候故意怠工,拖过年三十就赢了,其实初一的时候我真的想打扫,不过老妈说算了吧,都过完年了。
  很奇怪我在合租的房子里会满怀激情的做这些事情,跪在地板上一遍一遍的清除多年积攒的老灰。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可笑,又不是自己的家,那么卖力干嘛。好像人回到故乡就会变得懒散,洁癖也没了,什么都凑合。
  在出租房埋头苦干的时候,会忽然很渴望拥有自己的房子,进而想到拥有一个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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